黑露白霜

【帝诗】尘封

又名,是的,我曾经有个老婆

一点点微风与少年和龙伴诗风就不打tag了

私设独立背景,与海灯节无关


好像已经这样过了很久了。

不论是曾经万古帝君,还是如今闲游尘世,都好像已经这样好久了。漫步璃月港听曲几首,品茗几盏,再去寻寻仙人旧友,最后是一个人的清酒,而他自己将晚风融在酒中。

时光本可以一如既往地这般平静下去,要不是胡桃突然张罗着要办什么两国诗歌握手言欢会。

起初,胡桃邀请他的时候他并不甚在意,直到他听到温迪的名字。

“温迪?”许久没有念叨过这个名字,钟离一时间有些如同隔着一层雾般迷茫。

“是个蒙德少年,长得可好看了。”胡桃美滋滋地说,“我前不久认识的,和本堂主一样有诗歌天赋。”

钟离压下心中万千思绪,只是若无其事地说:“蒙德乃诗与牧歌之邦,善于歌赋之人不在少数。”

“所以钟离客卿你也来嘛,这就是个握手言欢会嘛,你不会诗歌我也不笑你的。”


钟离一直磨蹭到第二天晚上才敢来。

他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见温迪。

早在蒙德建立之初,他就和温迪结婚了。当时并没有声张,只邀请了几位仙人和夜叉,温迪带了特瓦林来,其他便也没有什么人了。毕竟蒙德建立之初,巴巴托斯也没打算太隆重和正式。摩拉克斯也是此意,璃月岩神本就含蓄,更不会张扬。

他印象里特瓦林并不是很高兴,对他多少有点敌视,就算巴巴托斯一直在安抚,也拿鼻孔对着他喷气。

仙人们则相反,见帝君喜结良缘比他们自己成亲还高兴,自己捧着帝君的私酿狂喝也就算了,还一直给新人灌酒。两位新人没醉,自己反而喝多了。

削月筑阳真君喝到原形毕露,拿角在摩拉克斯身上狂蹭,哭号道:“帝君,我舍不得你啊啊啊!”

借风留云抬手给了他角一巴掌,边哭边嚎:“别哭了,你哭啥,是帝君把人娶回来了,又不是嫁出去了,你哭啥,呜啊啊啊帝君呐我也舍不得你啊啊啊!”

虽然过程略显曲折,不过这婚最后还是结完了。一切姑且还算是完美的,除了特瓦林闹脾气,搅黄了洞房花烛夜,其他一起都姑且还算是完美的。

婚后摩拉克斯曾经很认真地问过巴巴托斯:“我们结婚那天你怎么想到会带特瓦林来的?”

“特瓦林是我最好的朋友啊。”巴巴托斯理所当然地回答。

最好的。摩拉克斯酸溜溜地在心里把这个词过了一遍。不是眷属,而是最好的朋友。什么时候眷属和神的关系可以这么近了。

两人聚少离多,尤其摩拉克斯忙于政务昏天黑地,要不是巴巴托斯时常过来,他恍惚间都会怀疑自己有没有结过婚。

后来,巴巴托斯选择以沉睡抵御磨损。

再后来,就是背风的契约。

钟离不大愿意回忆这段,这是他和巴巴托斯一切崩裂的起点。因为沉睡而造成的长期不见已经带来了淡淡的尴尬和陌生感,钟离现在想想觉得隔阂的种子当时就已经开始生根发芽。他没有公开驳斥,在公众面前给这位刚苏醒不久的神留足了面子。但在巴巴托斯又一次亲至璃月时——这次是来道歉——把风关在了岩笼里。

巴巴托斯看着将自己围住的密不透风的石壁,只是淡淡地说,对不起。他知道摩拉克斯有多看中契约,就像摩拉克斯也知道他有多重视自由。

巴巴托斯没有反抗,没有挣扎,只是说对不起。任何举动在此时都显得苍白和毫无意义。在绝对重要的契约面前。

他隔着石壁,却好像能看到巴巴托斯一样。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关住了一阵风,一片羽毛,一只振翅的飞鸟,但它已不打算再飞翔。


那是钟离印象里最后一次见到巴巴托斯。

等不知过了多少年,他再次回到石笼边去探望巴巴托斯时——其实这次他已经打算和解了,巴巴托斯伪造了契约,他也剥夺了他的爱人这么久的自由,到底还是放不下,又舍不得——巴巴托斯已经不见了。

风神的力量来自信徒的信仰,但生命来源于风。长久的脱离于外界,再加上时间的磨损,巴巴托斯不得不陷入沉睡。

他像一缕风,逸散在密闭的岩中。

摩拉克斯终于知道,再怎么坚硬的岩时,也拦不住不想驻足的风。


钟离走上台时没敢对上温迪的眼睛。

温迪是那么的平淡,那么的理所当然,让他的心有一阵阵的抽痛。

他来了之后温迪的话变得很少,和之前大不相同。他能感觉到。

不过他也不再敢去触碰风。

风身上有时间的痕迹,不再是自己认识的,结过婚的巴巴托斯。

可是,可是。

我都原谅你了,你怎么一直不来找我。你怎么还是不来找我。


温迪爱笑。

巴巴托斯也爱笑。

那温迪是巴巴托斯吗?

温迪这个名字巴巴托斯已经用了很久,或许比他知道的还要久。而且有很重要的意义。就和那个以他的样貌行走世间的友人一样重要。因为这个名字就是他给起的。

所以摩拉克斯很难发自内心地认同这个名字。

他不知道巴巴托斯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,但他清楚地知道温迪喜欢那个少年。

人已经散了,他还杵在那里发愣。直到一缕风轻轻扬起他的发丝,又蹭过他的脸。

在这个暮色渐浓,晚风依依的时刻,钟离好像突然发觉,再不去追,就真的要失去这缕风了。

我们还没离婚,契约任在,你还是我的合法配偶。

清风流连,山石不移。

远远地他看到那个绿色的背影,加速跑上前去一把拽住那人胳膊。

温迪一惊,下意识地困惑转身,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。

他喘着气,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温迪没有躲闪,也没有挣扎,静静地看着他。

钟离思考了半天措辞,绞尽脑汁最后问道。

“那天……你为什么要带上特瓦林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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